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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酒店的窗口望去，莫斯科城像一幅色彩斑驳，深沉而美丽，却又散发着淡淡忧郁的油画。 在莫斯科街头，到处都讲述着深远和具有强烈对比的故事，透露着共产主义理想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两极纠缠和痕迹。一如红场上的列宁墓和正对面的国立百货商场，一边是安息着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一边则是社会主义制度瓦解后新贵们出入的地盘，那里售卖着相当于莫斯科平民10倍收入的西方顶级品牌。 走在四面通风的红场，迎面而来的不单是严寒的冷，也是莫斯科人面孔上的冷漠。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这是一个在冰雪中诞生和成长的民族，过去300年以来，改变俄罗斯历史的大事：12月党人起义、二月革命、十月革命甚至宣布苏联的瓦解等等事件，几乎全部都是发生在寒冷的冬季。 感官上的莫斯科，基本上是个不欢迎外来人的地方。即使是著名的红场、克宫和“五彩洋葱头”的瓦西里升天大教堂、胜利广场，都不曾出现一个英文字，更不用谈会讲英语的俄罗斯人。 俄罗斯人的冰冷与火热 在后来的几天里，我和朋友的司机Volody结下了很深的友谊，Volody是个26岁的年轻人，有一个3岁的女儿。和许多俄罗斯青年一样，Volody有着一张英俊、轮廓分明而洁白的面孔，也许是因为语言的关系，Volody的话不多，我坐着他的车在莫斯科的大街小巷里穿梭，在雪地森林里拍照取景。他总是同我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既不会远得让你觉得不安，也不会近得让你感觉侵入了自己的空间。 在世界著名的特列季亚科夫美术馆，我险些错过了彼得夫的《三套车》和列宾的《伊凡雷帝与他的儿子》珍藏，是Volody将我特别拉回那个展厅内。等我随后再听从他的建议，跟随他去乘搭地铁，看到已略显陈旧但丰彩依然的各个地铁站不同的室内设计和雕塑时，不由得从内心赞叹莫斯科人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内涵。 临别的那天，Volody拿了一个印着克宫图片的首饰漆盒给我，那是我在红场边的小地摊上看到，然后又放回去了的，想不到却被Volody记在心里。如今，这个首饰盒一直在我的梳妆台前，提醒着我这段遥远的友情。 也许这正如俄罗斯历史学家伊林说：“只要你经历过几天几夜的俄罗斯的暴风雪，遭遇过俄罗斯的冰雪严寒，你就会知道俄罗斯为何如此的坚韧不拔，而不曾体验到俄罗斯寒冷到什么程度，也就无法体会俄罗斯人的性格，坚强到什么程度，当然也不能对比出俄罗斯人心肠火热到什么程度。” 入夜后的莫斯科，阿尔巴特大街、特韦尔斯卡娅大街，越夜越艳丽，越夜越精彩。街灯撑起了灯红酒绿夜总会的广告和有着诱惑表情身材曼妙的俄罗斯女郎的脸，这里的许多夜总会是以private club形式在经营的，据说，丰富的夜生活已经成为吸引商家来莫斯科的一个卖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中国的商贸关系越来越密切，莫斯科有着在我眼里看来，欧洲最美丽的中餐厅和最地道的中餐。当然其价格不菲，每道菜几乎都是新加坡的三四倍。 在市中心的一家中餐厅里，透过仿制的兵马俑背后的墙纸，印着李白的词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一改华人餐厅总也“大红灯笼高高挂”的红艳。一个会以自己悠久历史和文化自豪的民族，往往也是一个懂得欣赏和尊重别人文化的民族。 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 夜晚的温度比白天要低四五度，即使冷，还是喜欢那漫天飞雪轻舞的感觉，还是兴奋的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然后转头看着留下的脚印。滑落唇边的雪花，即刻就变成水滴——雪无踪，情亦无踪；雪无形，情亦无形；冬来，雪满城；爱来，情倾城。 在当地工作了六年的朋友笑说，那是因为你只住一个星期，莫斯科的冬天和严寒却至少有五个多月，想想看那些个无法出门，大雪封路，又看不到阳光的日子吧。 临走的那天，气温更低了，又是满城的风雪。iPod里偶然飘出柔美的歌声： 冬天的离别在莫斯科的深夜；这里没人察觉，谁又爱上了谁……爱情隐隐约约……莫斯科没有眼泪，我却流泪。爱在最古老国界，再不求能全身而退…… 那歌词的作者，也来探访过莫斯科吧，那风雪笼罩下的莫斯科，那遥远的人和事，实质和虚像交替相错，灵欲分离，悲喜交加，在恍惚之中此起彼落，似远又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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